自从蒙哥派忽必烈经略中原汉地后,忽必烈就开始广纳汉人儒士,并采用刘秉忠、姚枢等汉人幕僚的建议来处理军政大事。中原汉地在忽必烈的管理下日益繁荣,蒙古汗国早期的蔽政得以改善,越来越多的汉人愿意来此地生活、耕种。
然而,有一利就有一弊。忽必烈的做法势必会得罪一批蒙古权贵,导致经常会有人去蒙哥那里讲忽必烈的种种不是。蒙哥刚开始也不信,可是架不住三人成虎。最终,蒙哥也不得不考虑检验一下忽必烈对自己的忠心。
其实早在忽必烈受封中原之时,姚枢就已经提醒过忽必烈。在当时忽必烈举办的庆功宴上,众人都在恭贺忽必烈时,唯独姚枢自始至终一言不发。待众人离去后,忽必烈问他:“先生刚才因何一直沉默不语?现在不妨说来听听。”
“汉地地大物博,无论人口、财富、耕地都远远超过汗国。如今这些都是大王您的了,将来您的财富、军队也都会超过大汗,那时大汗还能干什么呢?如果有人在大汗耳边进几句谗言,恐怕到时大王…”
忽必烈听到这,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,后脊梁沟顿时冒出一股冷汗,酒也吓醒了一半。这次换成他一言不发了。
“依我看来,大王不如只保留兵权,把财政大权交还给大汗,让他另外派人负责,这样不但能保住您的地位,还能适当减少流言蜚语。”
忽必烈采纳了姚枢的建议,第二天便向蒙哥提出交还财政大权,蒙哥欣然应允。忽必烈本以为此事就此解决,没想到最后还是遭人诬告。
1257年初,蒙哥先是解除了忽必烈的兵权,接着又派阿蓝答儿出任陕西行省左丞相、刘太平为参知政事,并让他们设立钩考局,专门负责审查忽必烈辖区内的赋税情况。
这两人到任后,派出亲信对忽必烈辖区内的大小官员全部彻查一遍,上至万户、下至刀笔小吏无一例外。为了罗织罪名,他们甚至还出台了一百四十二条规则,违反者全部被定罪。
刘黑马、史天泽这样的万户需要上奏朝廷才能处理,其他官员的生杀大权则全部落入阿蓝答儿和刘太平二人手中,无需通过蒙哥同意便可将其处死。忽必烈见状义愤填膺,想去找蒙哥当面理论,却又被姚枢劝住了。
“大汗是一国之主,又是您的兄长;您是臣子,也是大汗的弟弟。汉人有句老话:长兄如父。您怎么能反对大汗的决策呢?您距离大汗如此遥远,又公然反对大汗,很可能会招来更大的灾祸。不如把您的家眷全部送回和林,您再主动多与大汗亲近,大汗的疑心自然就没了。”
思索再三后,忽必烈采纳了姚枢的建议,带着妻儿返回草原。1257年冬,蒙哥计划亲自领兵攻打南宋,已经来到了玉陇栈(今内蒙古乌拉特旗)。忽必烈便领着家小前去觐见蒙哥。
兄弟俩刚一见面,忽必烈就跪在蒙哥面前不起来。蒙哥见状,亲自上前将弟弟扶起,四目相对那一刻,两人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,亲情使一切猜忌瞬间化解。
忽必烈想说些什么,蒙哥示意他不必说,自己都懂了。蒙哥设宴款待了忽必烈,二人一边流泪,一边喝酒,却都对钩考一事只字不提。不久后,蒙哥召回了阿蓝答儿与刘太平加杠杆买股票,并下令撤销钩考局。二人之间的芥蒂就此消除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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